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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高轩辰：“……”敢情还是他干的？什么时候？他怎么想不起来了？比起第一次接吻被人咬一嘴血，好像第一次接吻却不记得还更糟糕一点……

    高轩辰身上的衣服都被汗打湿了，纪清泽解开他的衣襟，准备让他把衣服脱下，这时候才看见他胸口上的一道疤痕。那道疤并不长，正好是一把刀背的长度。一年前就是从这里，有人将刀□□了他的胸口。再偏几寸，就会刺进他的心脏，他今日也就不能坐在这里了。

    纪清泽的眉头狠狠拧了起来，呼吸一紧，手悬在半空中不动了。

    高轩辰握住他的手轻轻搓了搓，道：“只是皮肉伤。”

    纪清泽想说什么，却又咽了下去，复又用毛巾继续往下擦，只丢给他一个讳莫如深的眼神。高轩辰莫名起了一身鸡皮疙瘩，连忙搓了搓手臂。

    纪清泽拿了自己的亵衣来供他换。这厢高轩辰刚脱下衣服，外头就响起敲门声。

    “纪公子起了吗？什么时候用早膳？”

    高轩辰麻溜地抓起干净衣服就往自己身上披，又拿起自己方才没贴好的□□，跳下床去找镜子。他手忙脚乱的，却被纪清泽一把抓住肩膀，摁回床上坐着。

    纪清泽言简意赅，口齿清楚：“没起！不吃！”

    门外的人：“……”

    不片刻，外面的人识趣地离开了。

    高轩辰登时乐了，没羞没躁地凑过去又跟他打了个啵，这才慢吞吞地坐回桌边上，开始仔细修补自己的易容。

    纪清泽倒也不阻止他，毕竟现在是大白天的，这里又是沈家，他们早晚都要出去见人。

    没多久，高轩辰就动作熟练地补完了一张假脸。

    外面的天色已经大亮了，门外不时有脚步声经过，沈家人都已起来活动了。高轩辰握着纪清泽的手，依依不舍地搓了搓，道：“先出去吃早点吧，总不能饿着。”

    纪清泽道：“好。”

    然而高轩辰起身，他却还坐着不动，没有要出去的意思。

    高轩辰不解：“清泽？”

    纪清泽仰起头，迎向他的目光。他两手握住高轩辰的手，将它放到自己的心口，轻声道：“我总是拿你一点办法也没有。”

    高轩辰一怔。

    又听他继续说道：“你不要当我说笑，你不知我这一年是如何过的。若不去想报仇的事情，我一天也撑不下去。倘若你不曾回来，也就罢了。看你回来了，若你又死了，我也活不成的。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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